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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90章 葉少的女仆 287 (12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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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神。

走進橫溝,她才發現這並不是真的橫溝,只是在地上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,她的腳踩帶了一點,白色粉末奇怪的味道灌入鼻子。

繼續往前走,來到香蕉房時,一股混合著頭油、人體排洩的各種奇怪味道鋪面而來,讓人作嘔。

她回頭看了一眼,發現冬青一直在關註她,左腳向前一步嗎,身體也往前傾斜了一點。

心中有股暖意,她繞著香蕉屋走了一圈,才發現門背對著寨子。

這個部落對女人似乎有很大的敵意,即便女人能夠生下孩子,讓整個部落傳宗接代,但是他們依舊把女人看成蛇蠍,這是為什麽呢?

門內不出所料的,一個女人靜靜的看著她,黝黑的皮膚,下垂而碩大的乳房,黑白分明的眼角兩側各掛著一個銅環。

她的肚臍沒有花紋,什麽都沒有。如果不是看到了她眼睛裏看到同類的那一點恐懼以及好奇,丁依依會懷疑面前這個靜靜跪坐的女人也是木乃伊。

女人一直跪坐著,雙手放在身體的兩側,那股濃郁的,並不好聞的味道更沖了。熏得人暈乎乎的。

1664 殺死女人

1664殺死女人

丁依依在門口站了一會,拼命壓下那股想要嘔吐的欲望,膝蓋前傾,從並不高的階梯爬進去,對女人微笑。

女人動了,嬌小的身軀從丁依依身邊爬過,身上體味濃烈,她去把門關上,把陽光擋在了門外。

空間比想象中的要大得多,但是裏面什麽都沒有,只在左邊的一角鋪上了一堆破布以及一種葉子很長的植物。

黑人女人挪開了一眼,似乎怕擋住她的視線,眼神謹慎而小心,在看到丁依依穿的衣物後還帶著一點好奇。

“你好。”丁依依知道她可能聽不懂,但還是打了招呼,不然總覺得乖乖的。

女人看著她,肉色的厚嘴唇上下蠕動了一下,丁依依看到了,試探性的發問,“你聽得懂。”

“一點。”女人開口了,咬字不清,像嘴裏含著一包口水一樣。

丁依依很高興,連那難聞的味道也沒有那麽令人難受了,“你也住在這裏嗎?只有你一個女人。”

女人點點頭,眼角的銅環輕輕晃動了一下。

“部落首領是你的丈夫?”丁依依想著好像除了那個部落族長以外,這個女人是第二個能夠和現代人交流的人。

女人搖搖頭,“都是。”

“都是?意思是這裏的男人都是你的丈夫?”

黑色的頭顱又點了點,銅環也跟著晃動了一下,然後靜止。

“那麽孩子呢?也都是你的孩子。”

毫無意外的,銅環又再次抖動了一次。

這個村落不僅保留著古老的生活方式,就連對女性歷史遺留的鄙視也傳承了下來。只有一個女人,恐怕是為了維系整個部落的緊密狀態,就好像老虎的群落,只有一個王,而這個古老的部落,共享一個女人,不,應該說共享一個生育工具。

丁依依感覺自己說不出話,也不想說話,而對方始終都是靜靜坐在那裏,她習慣了屈服,並且在觀念中承認了這種屈服存在的合理性。

“坑。”她忽然開口,指了指門口,又指了指丁依依。

丁依依不懂她在說什麽,只能無言的看著她,而對方似乎也放棄了,只打算說這麽一次,接下來就是安靜的坐著。

屋外已經是夜幕降臨,冬青始終坐在香蕉房前面的階梯,目光面向不遠處的那棟小房子。

他的雙手自然而然的垂放在曲起的膝蓋上,被樹木枝葉劃傷的手指輕微彎曲,傷口露出一點紅色。

他動了動,指頭關節也跟著動了動,手腕冰冰涼涼的,哪怕那是血液集中流淌過的地方。他盯著手腕看了還一會兒,似乎在感受什麽,而後才放下。

那種悉悉索索的聲音又出現了,是那個懂英語的部落首領,他帶著凸出的尾椎和輕微收縮的肚皮走到他面前,“後天,挑戰規則。”

“為什麽會是後天?”冬青謹慎的抓住一切他認為需要抓住的信息。

老首領似乎不奇怪他會那麽問,枯瘦的手指指了指天空,“月亮。”

冬青明白了,在古代祭祀的時候,無論是西方還是東方,都習慣的把月亮作為一種儀式必要的存在。

月亮或邪惡或正義,都是人為富裕的特殊含義,而人類富裕了月亮特俗的意義,卻又強迫本身去遵守自己創造的規則。

“知道了。”他道。

半夜,一扇大門打開,嘔吐的聲音在黑夜裏顯得格外的安靜。

丁依依蹲在墻角,本來就沒有吃過什麽東西的胃部一直在痙攣,一雙無形的手一直拉扯著她的肚子。

吐出酸水,胃部的不適感才好了一些,她貪婪的呼吸外面的空氣,與黑夜融為一體的女人靜靜的躲在房間裏看著她。

“木木該?”她指著丁依依的肚子。

木木該?是這裏孩子的意思嗎?丁依依撫摸著自己的肚子,點點頭。

忽然,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,女人臉色一變,迅速的躲到黑暗的角落裏去,無聲無息的。

被削得尖尖的木頭指著丁依依的後背,木頭的尖端已經微微刺入她的皮膚,她毫不懷疑,只要脫下衣服,那地方一定已經烏青一片。

是那群土著,他們的眼睛在黑夜裏白得亮人,丁依依下意識回頭去追尋冬青的身影。

謝天謝地,冬青也看到了這一切,正在不顧一切狂奔而來,而那位老酋長不見蹤影。

聽不懂英語的土著們不碰丁依依,只拿著尖尖的木頭抵在她的後背,往前推著。

丁依依嘗試往前走一步,尖尖的木頭便消停了一下,而只要她一停下來,尖尖的木頭立刻抵在她的背部。

“你們做什麽!”冬青憤怒的掀翻其中一個人,奮力想要擠到丁依依身邊。

有兩個看起來比較年輕壯實的土著扣著他的肩膀,想把他拉離開那裏。

一聲槍響驚動了這個古來的寨子,土著聽到了槍響,一臉莫名其妙的盯著天空和黑暗的樹林,謹慎的找著他們從來沒有聽過的,聲音的來源。

冬青喘著粗氣,食指始終放在扳機上,他本來不願意使用這把手槍,至少在這裏不願意使用,但是不知道為什麽,只要一看到那尖尖的木頭抵在丁依依的背部,他就渾身不舒服。

“放開他。”他冷冷的說道。

土著莫名其妙的站著,他們聽不懂他的話,但是看得懂他臉上的表情,再加上那怪異的,突如其來可以發射奇怪聲音的東西,一時間,場面靜默。

忽然,眾人又發出:“呵斥呵斥”的聲音,手掌高舉著,掌心向外,那個老酋長走了過來,他的手再哆嗦,用聽不懂的古老語言快速的說著什麽,而其他的土著面色有恐懼,也有謹慎。

丁依依感覺到抵靠在自己背部的木頭松弛了很多,她急忙往前一挺,然後靈活的往冬青身邊跑。

她的手剛觸碰到他的衣角就立刻被扣住,那只手把她的手扣得十分緊,她不禁多看了兩眼。

“帶我們去找規則的入口。”冬青晃動著手裏的手槍,故意在老酋長面前做出要叩響扳機的樣子,那個老男人能看得懂這個動作的意思。

現場彌漫著一股緊張的,令人作嘔的味道,丁依依剛剛消停的胃部再一次翻騰起來,她捂著嘴巴幹嘔著。

“木木該!”

“木木該!”

微弱的聲音逐漸加強,土著們的表情真正的現出了驚恐,眼睛朝著最近的人看去,好像在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。

“她懷孕了?”年老的土著終於開口。

冬青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點頭,很顯然,從他們的表情來看,懷孕這件事絕對算不上個好消息。

“對。”

丁依依直起身子,看著老人,“我懷孕了。”

老人的肚子劇烈的收縮著,就好像對著一只皮球不斷的充氣以及放氣,肚皮上巨大的圖騰花紋一會變小,一會變大。

“有災啊,有災啊。”老人嘟噥著,冬青聽到了,他皺眉,又想伸手去抓丁依依,但是那雙手卻逃開了。

他一楞,心中湧起一股不適感,很快那股不適感就被他壓了下去。

老酋長玩味般的逐字逐句的品味著她字裏行間的意思,肚皮上的紋路靜靜止了好幾秒,“她留下,我帶你去極樂世界。”

冬青下意識去看丁依依,對方正好也正在看著她,眼神裏有一絲擔憂。

他手腕冰涼,血管裏的血液似乎都凍結起來了,甚至於現在伸手敲一敲,可能會硬邦邦的。

腦袋乃至心理並沒有過多的心理活動,頭顱就這麽輕輕點了點,但是那句“好。”卻怎麽也說不出來。

“那個叫傲雨的女孩對你真的很重要。”丁依依忽然道,口氣仿佛正在和對方聊天一樣淡然。

冬青眼裏的迷茫越來越濃,但是周圍虎視眈眈的視線讓他把那份迷茫深深的埋藏在意識深處。

他深深的看著她,“大概吧。”

丁依依深深吸了一口氣,又吐了出來,從他的眼神裏已經看出了決定,所以她多說無益。

“走吧。”她率先轉身,棍子尖頭那端又重新刺在她的背上。

老酋長走在冬青前面,半側著身子,似乎在無聲催促他趕快走。

她越走越遠7;150838099433546了,步伐因為樹林的雜亂而顯得有些狼狽,那些尾椎骨凸出的土著謹慎的圍在她的周圍。

“她會死吧。”他輕聲的問著,但是還沒等有人回應,又立刻開口,“不要告訴我。”

腦子從未這麽清醒和緊繃過,他往前走了兩步,忽然停了下來,伸手捂住胸膛。

那裏有一顆健康的心臟,幾十年來從未出現問題,但是現在卻有些雜亂的疼痛,好像混進了什麽。

耳邊已經再也聽不見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了,他邁開步伐,跟在老酋長身後。

丁依依再想著怎麽逃跑。這些土著再樹林裏生活了很久,可能還殺過很多試圖通往極樂世界的人。

這些人不會現代語言,又極其討厭女人,只要跑掉,估計被抓回來的下場不會太好,可是正因為這些人根本就聽不懂現代語,那麽不跑也是思路一條。

走到一片細葉榕樹,丁依依擡頭,果然看到了剛上島的時候看到的那具風幹的屍體。裹在屍體上的衣物碎片隨風飄飄蕩蕩的。

背部又被刺了一下,丁依依吃痛出聲,只能繼續往前走著。

她想著這些人即便是要害她,大概也是需要找一個特定的地方,就好像古代皇帝祭祀要在特定的地方才會發揮作用一樣,這群土著要處理人的時候肯定也有一個固定的場所。

1665 規則之地

1665規則之地

很快,她的想法就驗證了,那群土著壓著她越走越遠,直到了與村落相對應的最西邊。

還未走進,丁依依就感受到了荒涼,一只禿鷲蹲在地上啄食著什麽,在它不遠處,另外幾只禿鷹遠遠的看著。

她咽了咽口水,眼皮紙條,不可抑制的想到可能看到的場面。是鮮血淋淋的腸子?還是滿是蒼蠅的腐肉?

土著們用木棍的尖端刺著她的背部,這下刺得更深了,衣服深深的凹陷進去。

她被迫往前走,不遠處,一只白色的鳥只剩下一層皮,禿鷹把長長的嘴伸進鳥的皮裏,啄食著皮裏僅剩的一點肉末。

身後被棍子重重一捅,她踉蹌的往前走,禿鷹受到驚嚇,不得不放棄到嘴的美食,飛到半空中盤旋著,然後盯著丁依依,仿佛她就是下一個獵物。

腳上踩到了一樣東西,丁依依撿起來一看,是一張身份證,而且是一張一代身份證,身份證上的女人留著四十年前流行的發型,眼角抿著,黑白北京圖片讓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僵硬。

放眼望去,能看到的女人用品更多了,一枚戒指,一只被風雨侵蝕已經褪色嚴重的布鞋,眼鏡,還看到了一本書。

這個島並不是沒有女人來過,而是來過的女人全部都死在了這裏,她們甚至連去闖那個通往極樂世界的規則都沒有。

丁依依忽然感覺到出奇的憤怒,為那些不相識的女人們,她轉身對著那些土著,“你們到底是怎麽看待女人的,如果沒有女人,你們這個村落早就滅亡了,你們到底有什麽優越感,能夠讓你們覺得你們優於女性。

你們只是以體力為勝,就認為可以把女性踩在腳底?”

他說得氣喘籲籲,而對方也只是莫名其妙的看著她而已,而其中一個人舉著手裏削得尖尖的木棍,彎著腰走到她面前,對準的卻是她的肚子。

丁依依立刻把手伸到腹部,她的腹部凸出得很不明顯,但是裏面確實存在著一個小生命,陪著她來到這裏冒險。

她後退,雙手往後胡亂的伸著,不經意摸到了奇怪的,毛絨絨的東西,她舉起來一看,是那只白色鳥的皮。

皮黏在骨頭上,鳥的頭還聳拉著,眼珠子已經被禿鷹啄去,;留下兩個黑黝黝的窟窿。

女性特有的尖叫聲以及刺耳的槍聲同時響了起來。丁依依面前黑影一晃,剛才舉著棍子的那個土著已經應聲倒下,血從他眉間一點流出來,迅速的然後了他的前襟。

其他土著亂糟糟的亂喊著,有人先跪了下來,雙手盡可能的舉高,面部朝上,嘴裏不知道說些什麽。

有更多的人跪了下來,他們手裏的棍子被隨意的丟在一邊,那個倒下來的人身下很快就聚集了一灘血液。

丁依依知道有人再暗處開了槍,是誰?她朝四周看去,但是什麽都看不到,身後是海,身前是樹林,無論哪一種,都能夠讓人很好的隱藏起來。

又是一聲槍響,跪在地上的土著哇哇大叫著,特別是看到同伴身下不斷流出不祥的液體,他們爬起來朝著村子的方向跑去。

丁依依也跟著爬起來,這個地方太空曠了,就意味著她做什麽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,她要盡快跑進樹林裏,把自己隱藏起來。

她剛跑進樹林,身後黑影一閃,她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來,口鼻就嗅到了濃濃的藥味,然後意識便逐漸抽離。

再次醒來的時候,身體還因為昏迷多時而僵硬著,但是全身細胞卻已經清醒,迅速的對周遭事物進行感知。

她知道有一個黑影一直俯身看著自己,眼神專註,不像是打量,更像是不含任何目的的看著。

“喝點水吧。”男人開口了,聲音聽起來大概有五十多歲,聲線蒼老,還有怪異,應該是帶了變聲器。

什麽樣的人說話都要帶著變聲器?她睜開眼睛,恰好男人轉過身去,在簡陋的洞穴之中,墻壁上插著的電筒正好投射在他身上。

那是一具算不上高大的身體,肌膚全部都影藏在黑色的風衣上,在樹林裏穿風衣並不是一件好事,容易造成身體負擔,不易前行,但是這個男人穿風衣,似乎沒有這種煩惱,身體看起來依舊十分靈活。

即便是戴上了變聲器,但是年紀應該也不小了,丁依依盯著他一邊白發,暗自想。

“你為什麽把我帶來這裏。”丁依依一邊活動筋骨,一邊謹慎的看著男人的背影。

男人轉過頭,巨大的面具遮住了臉上所有的五官,眼睛透過面罩打量著丁依依,“回去吧。”

外頭一直有風灌進來,這個洞穴約莫是哪種野生動物的巢穴,被風一灌,隱約可以聞到動物的尿騷味。

男人繼續說:“有人會送你回去,不需要擔心。”

“為什麽?”

“你是指為什麽我要送你回去?”

“對,我很想知道。”丁依依已經能夠活動自如,但是她沒想過要對面前的男人怎麽樣,更沒想過要逃跑,“你是冬青口裏所說的老板嗎?”

男人沈默,間接性的承認,被變聲器修改的聲音再次響起,“現在立刻就走。”

“你會對冬青不利嗎?在他通往極樂世界的時候。”丁依依對面前的人一無所知,盡管她有很多問題想問,但還是挑選著最關心的話題。

男人擡眼看著她,7;150838099433546充滿紅血絲的眼眸裏帶著一絲詫異,“他放棄了你。”

丁依依不語,心想著果然當時這群人在場,但是他們沒有任何動作,直到最後一步才救下自己,或者說另有所圖。

“根本就沒有極樂世界。”男人幹煸的聲音響起。

他轉身,面對著丁依依,厚重的風衣似乎要壓垮他的肩膀,他繼續說道:“極樂世界只是掩人耳目的說法,這裏曾經是殖民地,凱撒偶然間帶著部隊來到了這裏,他們企圖把這些人變成奴隸,占有這個島,而這個島是所謂的極樂世界也只是一個噱頭而已,目的雖然不清楚,但是事實就是日此。”

丁依依差一點就要相信他的話了,她往後退了幾步,搖頭,“可是你相信不是嗎?你打算讓冬青一個人進入極樂世界,如果他到達了極樂世界,那麽就成了最好的指引,如果沒有到達,那麽也算是幫你們探路了。”

男人沈默著,面罩微微鼓起,他似乎在進行一次夯長的呼吸,“我沒有騙你,這個地方確實只是凱撒當初劃分的殖民地之一,他奴役著這裏的人們,不讓他們與外界接觸,宣揚這裏是極樂世界,還造了一個規則,讓所有到達這裏的人都死在規則之下。”

丁依依有些驚訝,她感覺男人似乎在對她解釋著什麽,這與當初追殺冬青那種毒辣截然相反,她反問,“所以讓我離開這裏。”

他點頭,似乎松了一口氣般想繼續說下去,這時候腰間忽然傳來一聲低沈的,帶著預料之外的叫喊,是冬青。

“你們果然在冬青身上安裝了什麽,讓他為你們探路。”丁依依惡狠狠的瞪著面前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,拔腿就往外跑。

她跑出洞穴,發現是離剛才要被處置的地方不遠,而且那個男人似乎沒有追出來的意思。她一邊朝著村落的地方跑,一邊留意身後的動向。

跑了一會,似乎聽到了異樣的聲音,她立刻蹲下來躲著,不一會,幾個瘦小的身影鉆出叢林,是那幾個孩子。

他們雖然面色蠟黃,具備了父輩的特征,但是眼神還不夠敏銳,童心也在,所以沒有發現躲在樹木後面的人,而是專註於面前的獵物。

那是一只野兔,灰色的毛皮上面血跡斑斑,全身最堅硬的頭部被一根削得尖尖的木棍刺穿,直達下顎。

其中一個背部彎得最嚴重的孩子扯著兔子耳朵,把木棍從兔子腦袋裏拔出來,幾個人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。

天空已經蒙蒙亮,月亮比平時更大更圓,一抹輕紗般的白雲遮住月亮下端,生出了一種朦朧的美。

丁依依順著兔子流下的血跡不緊不慢的跟著,眼前的路徑直徑熟悉起來,但是在途中,幾個孩子卻忽然轉換了方向,朝著另外一邊走去。

是被發現了嗎?她渾身打了一個激靈,隨後又否定了這個想法,這些孩子步伐從容,不像是發現了什麽,反而更像是有目的的在進行著某事。

在沿著一條完全陌生的路徑走了許久,直到月亮更加淺薄,一棟建築顯露了出來。

用現代語言“建築”並不為過,因為呈現在丁依依眼前的,確實是由混泥土以及方方正正的石塊堆砌起來的建築。

一個以原始社會形態生活的村落,竟然存在如此宏偉的建築,為什麽從海灘上沒有看見?

丁依依不再前進,看著幾個孩子抓著兔子走到一扇大門,最大的孩子閃身進去,其他人跪倒在地上,很快那個孩子又重新出現在視野裏,幾個人若無其事的離開。

會不會有人埋伏在那裏,暗中監視著一切,丁依依這樣想著,更加不敢輕舉妄動,可是她蹲了好久,還是沒有看到任何身影。

腰已經酸麻得不成樣子,她索性起身走到那棟數你建築旁邊。

那棟建築,正確來說是類似於金字塔一樣的東西,最底下最寬,用的石頭也最大,越往上越窄,石頭越小,到最上面只剩下尖尖的一個塔尖,難怪沒有被人發現。

她退後一步,詫異的看著那扇石門,石門上有很多劃痕,還有斑駁幹涸的血跡,不知道是誰在上面留下的劃痕和血跡,還有錯落的彈孔。

1666 進入規則之地

1666進入規則之地

但是可以肯定的是,那些人經歷了極大的恐懼以及痛苦,他們可能沒有到達第二層就匆忙的跑出來,但是最後還是死在了這座島上。

墻角,冬青的獵刀雜亂的插在土裏,而他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,大概是進入了規則之中。

她輕輕一推,厚重的石門被輕松的推開,大概是借助了什麽物理原理,總之,門大大方方的打開了,而只派出眼神來觀察,顯然什麽都觀察不到。

冬青就在這裏,即便像那個老人所說的,那裏沒有極樂世界,也不能把他獨自放在規則裏。

袖長的腿邁進了規則之中,石門保持著敞開的姿態,歡迎所有想要進入規則的人。

她懷著忐忑而絕對謹慎的態度邁進了規則7;150838099433546之地,也做好了遇見可怕事情的準備,然而進入之後,眼睛還未適應黑暗的時候,四周安靜得可怕,空氣裏還漂浮著灰塵的味道,這是幾十年後再次開啟規則所應該有的,被稱之為時代的氣息。

眼睛逐漸適應黑暗,想象中的怪物也沒有出現,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大大的桌子,而桌子上圍坐著十二個雕塑,時代久遠,但是這些雕塑還十分鮮活,身上穿著白色的連腿襪,也看得出來是中世紀風格的服裝,他們坐在圓桌旁邊,形態各異。

“冬青?”丁依依呼喊著,聲音在空曠的空間裏回想,再傳回來,可見這裏有多大,比想象中的,在塔外看到的還要多得多。

她走到其中一個騎士旁邊,靠得有些近,皮膚忽然感覺到刺痛,她以為是被什麽昆蟲咬了,便急忙往後退了一步。

手臂上已經有一條血痕,而她剛才站著的騎士身邊,一把本應該生銹的刀上還沾了幾滴血跡。

走近一看,刀口還很鋒利,幾個世紀過去了,一把時代的尖刀,還能保持如此鋒利的刀刃,她忍不住又看了幾眼。

忽然,她覺得那個騎士的眼睛似乎轉動了一次,等她回頭的時候,還是那死水一般的眼睛,顏料點綴上去的瞳孔已經褪色,剩下白色的石頭。

握著尖刀的騎士繼續保持著原來的姿態,五官面對著對面另外一個石膏,好像在和對方探討什麽。

但是丁依依聽到了“刺啦刺啦”的聲音,從遠遠的地方,透過面前這具石膏傳來。

尖刀在空氣中劃出了一個弧度,那種“刺啦刺啦”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了。

她心中不好的預感更加的強烈,只好一直往後退,目瞪口呆的看著騎士真的在一點一點的挪動。

佩戴著尖刀的騎士往旁邊坐著的騎士挪動了一格,剪刀恰好刺入了旁邊騎士的胸膛,旁邊騎士也跟著往旁邊挪動了一下。

他本來是側頭面對著旁邊的人,因為移動,他的頭顱詭異而空洞的看向另外一個地方。

那股轟隆隆的聲音越來越近了,就好像從地底下傳來一樣。

地底下?她看向騎士的下方,一只巨大的褐色蠍子緩慢的從坑口爬了出來,轟隆隆的聲音更近了。

那些騎士座位底下全是蠍子!她終於知道為什麽門口墻壁墻壁上有那麽多的劃痕,那些來到這裏的人,被成堆的蠍子蟄咬恐嚇,他們迫不及待的跑出門外,一些蠍子跟了出去,在門口就把他們咬得毫無招架之力。

蠍子越來越多,密密麻麻的,一只疊著一只,騎士還在不斷的移動,每移動一次,雕塑地下就會出現一個大坑,坑裏先是爬出來一只蠍子,然後是兩只,最後是密密麻麻一群。

整個地底都在轟隆隆的響著,或者除了地表一層薄薄的土地,地下全部都是密密麻麻,數以萬計的蠍子也說不丁。

丁依依被這景象嚇得手軟腳亂,逃生的欲望讓她雙腿不由自主的動起來,朝著門口跑去。

不行,心裏有一個聲音這樣告訴她,多少人就是企圖從門口跑掉,最後還是被蠍子趕上了,絕對不能忘門口去。

她匆忙往凸出來的石頭上面爬,時代工藝有限,內壁石頭做得並不十分工整,正好讓她有了攀爬的東西。

爬到一半,地下那種轟隆隆的聲音更明顯了,她地下頭,看到蠍子一堆跟著一堆,疊得高高的嗎,似乎有什麽力量驅使著他們往門口而去,但是又不會爬出去。

丁依依盯著門口仔細的看著,看到了一些很容易被忽視的白色粉末。那是在村落裏看到的,用來劃分女人和男人歸屬地的粉末。

蠍子們越堆越高,就好像人形一樣,粗略估計就有上千只,這時候,虛掩著的門又人影一閃而過。

“不要進來!”丁依依呼喊著,不管外面的人是誰,只要一踏進這個地方,立刻就會被蠍子淹沒。

蠍子繼續堆疊著,尾巴上翹起的毒針甩得高高的,形成一片褐色的海洋。

黑影一直沒走,她只好盡全力的喊著,“不要進來,有蠍子!”

她不知道站在門外的人是否聽到了,但是很快,門緩緩的開了,她痛苦的閉上眼睛,不忍心聽接下來的哀嚎。

轟隆隆的聲音忽然變成了“噗嗤噗嗤”的聲音,伴隨而來的還有蠍子被烤焦散發出來的類似於烤餅幹的奇特味道。

眼皮感受到一陣熱度,她睜開眼睛,呆呆的看著噴火器大肆的往那群蠍子上招呼著。

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半蹲在地上,噴火器在他的大腿上,肌肉緊實,他繃著表情,一下又一下的拉著噴火器上一條繩子,只要拉一下,就會有一群蠍子被烤得外焦裏嫩,然後掉在地上。

丁依依心裏一咯噔,她平明的伸長脖子,視線越過表情緊繃的男人,想要看清楚後面的人,無奈被石門擋住,什麽都看不到。

雕像停住了,騎士也不在動了,但是那些坑還在,蠍子不斷被燒死,數量急劇減少,男人緊繃的肌肉不斷的動作的,額頭也不斷滲出汗水。

終於,蠍子在可以數清的數量內了,一個身影推開男人跨了進來,丁依依眼睛一亮,提起來的心卻又放了下去。

葉博一腳把腳邊的一只蠍子踩爛,看到丁依依安然無恙,神情也放松了很多,“夫人,沒事吧。”

“沒事。”丁依依證實了心中的預感,心裏有看到葉博的開心,但是又有淡淡的失落。

葉博把她扶下,開口就要說:“少爺????”

“等等。”丁依依脫口而出,面上閃過一絲痛苦,想要隱藏卻隱藏不好。

葉博聞言不再說話,夫人表情裏的心慌讓他玩味,究竟是什麽事,讓夫人一直躲著少爺呢?

“你們最好趕快離開,這個地方已經死了很多人了。”丁依依轉身背對著他,心裏空落落的。

身後很安靜,一只手從她腰間環過,緊緊的箍住她,力道大得驚人,溫熱的呼吸撒在她的頭頂,葉念墨帶著嘆謂的聲音響起,“依依。”

她身體緊繃,忍不住顫抖,腰間的手火熱異常,溫度透過衣物直達肌膚,熱得她顫抖。

忽然,那只手松開,溫熱的懷抱抽離,隨著葉博一句擔心的,“少爺。”她急忙轉身。

葉念墨袖子上爬著一只蠍子,蠍子尾巴翹得高高的,上面已經沒有毒針,他輕輕一掃就把對方掃到了地下,然後一腳踩爛。

“沒事吧,趕快脫衣服,這裏的蠍子很毒。”丁依依心慌意亂的把他的袖子往上扯,指尖都在顫抖。

葉念墨低頭看她,那擔心的眼神,那顫抖的手指,這個女人明明如此愛他,為什麽又要說出那些傷人的話?做出那些傷人的事?還要躲著她?

將她擁入懷中,他低頭在她額頭上輕吻,低聲說道:“沒事了,沒事了。”

“少爺!”葉博和那個男人同時叫了出來,此外,還有雕像運動的聲音。

丁依依顧不上別的,她急忙往雕像方向跑,“雕像一動,裏面的蠍子就會跑出來。”

眾人紛紛上前,想把緩慢移動的雕像固定住,但是雕像就好像被控制住了一樣,哪怕是幾個壯漢同時發力,也不能阻止他運動的軌跡。

轟隆隆的聲音又響起來了,這次聲音更加來勢洶洶,腳底仿佛都在顫動。

“到桌子上去。”葉念墨發話,一把摟過丁依依,率先把她抱到桌上去。

“看來你過得不錯。”他把她放到桌子上後,忽然冒出來一句。

眾人紛紛上桌,與此同時,數以萬計的蠍子從黑黝黝的坑裏爬出來,瘋狂的朝著能夠落腳的地方堆積著。

神情緊繃,一直繃緊著表情的男人拉動手裏的點火器,一股火焰夾雜著汽油的味道把蠍子燒焦,但是很快火苗就越來越小。

葉念墨身體就好像石柱一樣,似乎沒看見眼前的窘境,而是一直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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